你是我这条咸鱼的梦想

【锤基AU】谁™是你男朋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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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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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哭。”

他们在爆发后一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那不是终战的休止符,而是更多风暴酝酿中的可怕宁静。

Loki还躺在地毯上,头发凌乱、睡袍敞开,满脸泪痕,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蹂躏。

居高临下的Thor也没好到哪里去,满头的金发乱的像收割后落了雨的谷堆。

他们僵持着,Thor打量了那个摊在地上的人形好一会儿,犹豫中笨拙的伸出了手。

他的脸上写着不确定,也许这是王子生命中第一次主动向人示好,可Loki避开了,在对方的注视下爬起身。

他仿佛喝醉酒似的手脚并用的栽进高背椅里,用掌心摁住眼睛,从泪腺中涌出的液体浸湿了他的掌纹,他痛恨自己这容易哭鼻子的体质,总是违背他意愿的让主人难堪。

他已经决定要扳回这一局,可是为什么即使他决定感情用事,却依旧在Thor面前那么的丢脸。

谁又能可以指责Thor什么?就算是《罗马假日》里天真任性的公主,也在大结局时清醒的知道自己要担负的责任,堂堂的王储如何会轻易的与他交换真心?

他的心底甚至有个声音在为Thor辩解,王子许诺了金钱、名声、还有一年的恋期,这是明码标价,可惜Loki在合约的进行中自己会错了意,欣喜的以为他们可以坦诚。

倒是Loki应该好好的批判自己。他做过那么多的心理建设,反反复复的告诫自己,但当Thor突如其来的告白,却依旧头晕目眩的陷了进去。

Thor曾是他的太阳啊,他怎样能不头晕目眩?

在他晦暗的青春期里、在Jothuheim漫长的寒冬里、在Laufey不绝的诅咒和谩骂中,唯有Thor是那么的朝气蓬勃,照亮无尽的灰色。

可是现在,他靠的太近了,温暖变成了炽热,阳光融化了蜂蜡的翅膀,贪恋太阳的伊卡洛斯便是他的下场。

他该听Laufey的话的。

“我希望你明白,你不是什么受害者,我已经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他们居然还要谈这个。

“你依附于我,这是一个客观事实,而且会一直如此。你可以和我吵架、发脾气,可是只要走出这个房门,你就必须挽着我,对所有镜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忍受媒体的骚扰、毫无芥蒂的拥抱生病的孩子、去视察太平洋上的土著部落,我说的够清楚的了吗?”

Loki多么希望能无偿为他做这些。

曾经Thor让他相信了自己是被命运眷顾的灰姑娘,他甚至愿意为这重新相信天父的爱。但真正的现实里,王子从一开始寻找的就是灰姑娘的姐姐,他并不存在于那张新娘或者新郎的候选者名单里,就好像一个错登百老汇的小丑,硬着头皮面对苛刻的评论家和一边嘘他一边期待他惊艳逆袭的观众。

可他的口袋里没有点石成金的魔法石,从头到尾这都只是他误打误撞、自作多情,他已经把运气用尽无法收场,只能鼓起勇气削掉自己的脚后跟。

“如果我做的够好,你会给我奖励吗?”他问。

Thor愣了愣,像是不能置信Loki这么快调整好心情,他几乎是没有迟疑的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赎回祖辈的城堡,或者你想买个新的?”

“我想结束这一切。”

Thor因为这句话半跪了下来,宽厚的肩膀把Loki围在椅子里,胸口靠近Loki的膝盖。

“我解释过了,你要为一个吻定我的罪?”

“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让所有人为你忙的团团转,”Loki,几乎是用能挤出来的全部微笑在询问这个给他痛苦和难堪的人,“可我必须配合你的一切?你有意识到这种不公平吗?你、Sif所有人都将我当做可以随便指手画脚的小玩意,你让几百个人帮你圆谎,但我只是在Fandral的牵线下和某人的秘书通了个电话,就要给所有人道歉。”

你看,他多么的会讲道理。

Thor把扶手捏的咯咯作响,“那是因为我知道界线在哪,你不知道。我们只能对你严厉一点。”

“得了吧!”Loki笑的发抖,“你知道?所以你和全世界说你向我求婚?国王有没有为这个举动褒奖你?还有其他的那些,我甚至没有举例的必要。你知道反思这个词吗?还是你不会拼?哦,别忘了你们也许还有些关于国王的事情瞒着我,你和Sif,都把我当做无需知晓实情的小玩意。”

“Loki,”Thor因为他反复的提起自己的父亲而深沉,“其他人和我们的吵架没关系。”

他越是这样,Loki越是想把所有人撕碎。不是用蛮力,他不擅长那个,Loki的声音像手术刀刺探着会让Thor疼痛的位置,“是吗?他讨厌我到至今不愿见我的地步,更不惜因此放弃你。你真该感谢自己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把你放逐到哪个蛮荒之地去。你从来都恨他,又无能为力,只能拼命的制造麻烦,陷入混账的恶心循环;只有王后陛下……”

Loki在说到这个称呼时哽咽了一声,他清清嗓子好掩饰这个,“你知道吗,我想你家没有开诚布公的基因。”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害怕自己因为想到那位可爱的母亲而心软,“我真希望自己没在酒吧碰到你。”

Thor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认真的?”

睡袍的带子在Loki的手中已经攥成了一团,“真抱歉,我想你的眼光不太好选错了人,合约结束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带着些恶毒的愉悦,眼中波光嶙峋,无惧的看着Thor的眼睛。

他受够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得捧着Thor,他想让Thor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愤怒、不解、痛苦,好几种神色从Thor的脸色上闪过,他粗重的喘息一下一下打在Loki的耳膜上,Loki已经准备好了挨揍,肌肉厚实的家伙只会用这种手段让他闭嘴,可Thor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出去的重重的带上了门。

几分钟以后,Loki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的手机响起了备忘录更新的提示音。

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卧室中尤为凄厉,这款为Thor量身打造的apps会一直响到你去看为止。

Loki挣扎着站起来,他的双腿发麻,心口里像堵了一块巨石。他茫然的从乱糟糟的床单里翻出手机,打开那个红点,最新的行程被加粗的红色标记了出来:12月26日13时,已预约造型师。

“如果你忽然换掉发型,民众就会猜测出你们的感情危机,这么做的好处是,我们甚至不用做任何回应。”当初Sif威逼利诱他蓄起长发时的理由犹言在耳,Loki蜷在床单里,把自己卷成了一颗巨大的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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