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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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吻了他。

第一支舞，全场的焦点，世界为之瞩目。

Thor抱住Loki，Thor吻了Loki。

灯影幢幢，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王储有点鲁莽，突然的发力使得牙齿撞到了Loki的嘴唇，引发一阵火辣辣的疼痛，Loki在错愕中张开了嘴，一只可恶的大手扣住Loki的后脑勺，坚定的舌头伸进他的牙齿间，发出贪婪的水声。

搞什么，Loki在心里问，手指却不受控的缠住了Thor胸针上的细链，一个微凉的金属质感锤子造型印在他的掌心。

这从没发生过，完全不符合王室谨慎威仪的标准的接吻，没人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一个冲动的谬误给整个舞会按下了暂停键，他们在舞池的正中央旁若无人的吻了半分钟，国王终于咳嗽了一声。

“咳吭！”

Thor放开了Loki.

他还给了Loki一个息事宁人的笑容。

他们肿着嘴唇行礼、退场，贵族们在窃窃私语中步入舞池，音乐重新响起。

“真该把你的锤子扯下来。”Loki为自己刚才的反应丢脸，他必须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又要上世界各地的头条了，他早就应该对这个男人的戏剧性无动于衷，用手刀砍他的脖子，而不是被他吻到大脑缺氧。

他在心里建起高高的墙，打定主意将Thor拒之门外，但这个暴力分子，每一次的惊人之举都仿佛核武级别，打的他措手不及。

Thor一言不发的将他带到恰当的位置，然后不动声色挣脱了他的手臂，“你自由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

“给你想要的。”Thor拿起一支气泡酒，周围看起来没有谁在留意他们的对话，“话题性，在你离开我之后，靠它们保持曝光度，然后你就能去开启你想做的事业。”

Loki几乎控制不好自己脸上的肌肉。

“你搞清楚，我不想和你继续任何关系，你的收买已经无效了。”

“这不是收买，是告别。”

“你还敢更恶心一点吗？”

“我们总是这样难以沟通。”Thor回答，对第一个走进社交范围的客人递上了笑容。

“这位是Hela，”他根本不给Loki继续发射怨恨的机会，转而向他介绍那位贵妇，“她是我的表姐或者侄女，这要看是从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计算。”

“嗯，”看上去脖子疼痛所以只能用下巴看人女性朝Loki伸出手，以审视的态度打量着他，“久闻大名。”

王族同Midgard的贵族们彼此世代通婚，他们有一张关系纷乱的联姻网，来自于Jothuheim的Loki仿佛其中一个无端跌入的异数。

好在他们已经远离了需要报上祖父和父亲名号的年代，这场家世的比拼点到即止，大家在心中较量完祖上的荣耀和现世的财富，毫无疑问落入下风的Loki风度翩翩的握过她的指尖，“我听说过国内有一位Pollock作品的收藏家，似乎也叫Hela.”

Loki在听到Thor介绍的瞬间立刻意识到他的用意，他在赔偿一位客户给自己。

有尊严的饿肚子还是体面的虚与委蛇，这是Loki每天面对的选择，Thor不是无心走到Hela的旁边，原来王子殿下真的从不做无用之事，他几乎是本能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这该死的本能。

他们聊了一会儿Pollock和他那些唬人的墨点，Thor对这个话题感到无聊，却依旧尽力配合，Loki看出来他忍住了好几个哈欠，所以聊的更加起劲。

他还是Thor的未婚夫，这个天然的优势让他在谈话结束时借到了Hela的两幅收藏，无归还限期。

也许哪天能派上用场。

“我只是太爱它们了。”Loki言不由衷的赞美，其实他最爱Gustav Klimt，即使是毫无艺术修养的色盲患者也会爱Gustav Klimt使用的黄金和宝石。

Thor在建议他利用自己，那些爱情电影肯定是烧坏了王储的脑子，他在自我陶醉的扮演情圣，为利益不和的前任谋取福利。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怀愧疚。”

Hela离开后Loki也拿到了一只酒杯。

在旁人眼里，他们大约是幸福的一对，外表般配、年龄相仿，王子和灰姑娘的男男版本，让多少人陷入真爱的幻想。

只有Loki知道自己此刻面对Thor的每一秒都在咬牙切齿，想把酒里掺进盐和胡椒撒在Thor脸上。

“你不必愧疚，我仔细思考了你说的那些话，我确实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擅自把你卷了进来。”Thor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转向更僻静的角落，Loki不由自主的跟上他。

“我拥有的东西很多，但是并不完美，我想把它们都给你，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我搞砸了。”

“太阳从西边升上来了，”Loki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听到这些话，“你居然在尝试尊重我。”

“我当然尊重你，所以比起留下你，我更希望你能不必为我放弃自己。”

Thor在这时难以察觉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份正式的回复，Loki，我同意你和我分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出书面证明。”

Loki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他没能接住这番大起大落，自尊心在这一刻帮助他开口，“分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视野中面目模糊的Thor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果然是这么希望的。”

Loki觉得自己在耳鸣，Thor的声音变得失真么，“平等是相互的，你教了我。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管你做什么，只要别有裸男从你王宫房间的窗口爬出来。”

他的心里一团乱，他可没有立场去质问Thor，他多么期待和Thor一刀两断——但是不到两天的时间Thor就鼓励他去开启下一段恋情，即使只是最低限度的自尊心也很难允许他视而不见。

“很好，”他听到自己有点沙哑的声音，“你太大方了。”

“我不应该再限制你。”Thor毫无表情的回答，对他的讽刺无动于衷，或者是毫无察觉，“我说了，你自由了，唯一小小的请求是，你保留我未婚夫身份的这段期间，那个人别从你的窗户爬出去或者爬进来。那样对大家都好。”

那张刚刚吻过他的嘴亲口建议他去和别人幽会时低调点。

刚才那是什么，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别，他们在分道扬镳，此刻的现在的童话般的舞会里，Loki很后悔没有在刚刚那支舞里踩断Thor的脚。

好吧，大概不只是自尊，他的心有些滞后于他的理智，执着的将Thor判断为自己的所有物，这让他简直想大叫着冲上去挠衣冠楚楚的王子的脸。

“等合约到期，你就完全自由了。”Thor居然在这一刻露出了一个标准王子的笑容，“再去跳一支舞怎么样，我确定这会是最后一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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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破产也要更新

大家都看出来这段对应的是电影的什么位置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