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禾君

三十五

当他们走出从教堂，门口相对空旷的地面上已经停满了车，形成一个弧形的包围圈。

考虑到这里多么偏僻，现在的情形热闹的有些特殊了。不过Loki丝毫没有感到疑惑，毕竟Thor偷走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珠宝，Nibelungen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Asgard王室，结果它在一年之内失窃了两次，还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如果Thor不是王子，他肯定早就进监狱了。

Sif盘腿坐在他们开来的那台车的引擎盖上，愤怒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她左右都站着强壮的男士，每个人的右耳上都别着蓝牙耳机。

“你以后再也别想进保险库了。”带队围堵他们的王室顾问说。

除了Sif之外Loki最熟悉的人就是Volstagg了，他有点焦虑地站在旁边，另一张Loki略微有些印象的亚洲脸孔也在这儿，这个他记忆里的Asgard警察总长第一特别助理冲Thor点了点头，然后用无线电发出了指令，“王子出现了，所有人收队。”

就像好莱坞电影一样，立刻有几个黑衣墨镜的国家安全人员从教堂的周围冒了出来，树丛里墓地中还有窗子的背面，Loki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从藏身处露头，整齐划一地坐进一直没有熄火的车里，又悄无声息地开走，只留下几排轮胎印。

倒是Thor热情地向留下的几个人打了招呼，“没关系的Sif，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别担心Volstagg，一切正常；嘿Hogan，我的兄弟，好久不见。”

“下午好，殿下。”

几个男人进行了兄弟式的拥抱，Sif没有参与而是斜着眼睛看起来想踹他们一脚，Thor很大力地拍了另两个人的后背。

“我再也不会为你隐瞒这种事了，”Volstagg苦恼地抱怨，“Sif说要开除我。”

“我会再雇你的，”Thor指了指Loki，“或者我用私人名义雇你，让你以后保护Loki？”

“很好，那他会被开除的更快。”还没有消气的Sif插话。

“又见面了，先生，”拥抱结束后礼貌的Hogan主动向Loki问好，“我们见过一次。”

“永生难忘。”Loki伸出了手所以他们互相握了握，“我可没办法忘记带着一队警察出现在我公寓的人。”

“这次不会了，我只是来处理一点王子的小麻烦，”Hogan递给Loki一张字条，Loki不明所以，对方示意他展开纸片，上面写着几个挺丑的字，“拿走结婚”。

“这是殿下留在盒子里的，他之前用它换走了Nibelungen，现在我可以换回来吗？”

“哦，当然。”

Loki把它郑重地叠好放进口袋，他要把这张字条保存好，和那块写着婚前协议的餐巾一样，然后去银行租个保险柜。

和过去那次一样，国宝就在Loki的手上。

好在Loki没戴上它，因为上次取下Nibelungen的过程让每个人不堪回首。

为此Thor黑了脸，Loki在出来之前安抚性地亲了他好一会儿，希望那些没被埋伏在周围的安保人员们看个彻底。

“很抱歉Thor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他递过那枚指环，而Hogan立刻掏出了一个扁平的蓝丝绒盒，“不，我最好不要碰它，请放进这里。”

“那上面已经沾满了指纹，”Thor说，“放轻松点，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戴一次，这样下回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真是非常感谢你的胡言乱语，”Sif无可奈何地看了看Thor又看了看Loki，“也许我以后只能拜托Loki看住你？”

最终他们只私奔了一小时。

但是Thor坚持不能浪费他们的食物，所以几个人在引擎盖上进行了一次冬日的野餐，厨子们准备的食物用来私奔实在华丽的过分，篮子里还有一支红酒和两个水晶杯。

Hogan先回去了，Nibelungen急需清洁，Thor和Loki的汗液和油脂对它来说具有腐蚀性。Volstagg要开车，Thor可以直接从瓶口喝，所以两只杯子归属于Loki和Sif。

为了报复这种分配，Volstagg吃掉了绝大多数食物。

“我们也不能浪费Fandral的东西，今晚来我房间。”Thor压低声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Loki差点把酒液喷在他脸上。

“求求你们了我一点也不想听这些。”Sif做出了一个抓狂的手势。

“你明白我们在说什么？”Thor好奇地问，Loki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王储殿下夸张地叫了一声。

“就连Volstagg都明白好吗？我来之前Fandral还告诉我他觉得他应该报警呢。”

狼吞虎咽的保镖配合地点头，同时口齿不清地说，“但是他不会真那么做的，我们都了解他。”

“统统给我闭嘴。”Loki恐吓。

“所以，”Sif问，“你们和好了？”

Thor肯定地表示，“百分之百的。”

“啊。”Sif叹了口气，“明白，祝好运。”

“非常抱歉。”Loki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整件事中除了他自己和Thor，Sif一定被折磨的最深。一开始这份婚约是假的、后来他们恋爱了、接着又分手、现在他们决定就按公布出去的假计划那样结婚，Sif肯定因为他们频繁地改变主意做了无数调整、而且还要继续调整。

“我只问一句，”Sif把水晶杯重重地放在了金属车盖上，“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你们不会再分手了对吗？我想我还是明天之后再把新情况通知下去，也许我们的鲜花订单不必取消了。过了明天以后，就算你们再闹分手，我都会绑着你们去婚礼现场、我保证。”

“看来我应该给你一个保证，我能让一切顺利进行。”Thor突然开启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既然这样，车里有剪刀吗？”

“你要那个做什么？”Loki脱口而出。

另一位话题的参与者Sif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呻吟着阻止，“别。”

这就像是什么哑谜，Loki还没能连上线，但是和Thor相识更久的Sif已经破解出答案。

“有还是没有？”

Loki确实看到过，所以他说，“有一把，在杂物箱里。”

Thor拍了拍手上的食物碎屑，径直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他随手撩起的金发让Loki忽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很快他拿着一把安全剪刀走回了Loki的旁边，“帮我把头发剪掉。”

“别。”

他也像Sif一样拒绝。他是换成了短发，但这不代表他就不喜欢Thor的长发了。它们就像金子一样耀眼，宛如黄金的瀑布，当Thor运动时，它们会胡乱地飞舞，直到惹恼了Thor把它们都扎起来。

Loki也不知道有什么合适的方法可以拒绝Thor的要求，“Asgard每个人都习惯了你这个发型。”

“可你已经剪短了。”

Thor把剪刀套在了Loki的手指上，“我想让所有人都明白，我们的感情很好，我一定会和你共同进退。”

“你到底是想让谁知道。”Sif忍不住说。

“所以你们其实在说Odin对吗？”

Loki终于明白了。

他居然到现在才搞清楚Thor的意图，他真是太蠢了。

一直以来Loki都觉得Thor在对他隐瞒什么，每次如果他们谈到Odin，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打断话题、绕到别的问题上面，一开始Loki没资格探究、后来有段时间他无需计较，但是现在，他突然搞清楚了Sif的暗示，如果他们明天过不了Odin那关，就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下就连一直埋首食物的Volstagg都停止了咀嚼。

三双眼睛一齐看着他，也许他们都不能适应这样没有拐弯抹角的提问，“既然说到这个，你们现在能告诉我国王对我的看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