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这条咸鱼的梦想

【TSN/EM】我的宠物是德鲁伊(《朋友,你听说过德鲁伊吗?》之续篇)

前作点我

1

Edurado今天必须和Mark说清楚。

“你是人,人就得这样。”

“我是猫。”

“你说过德鲁伊是人。”

“我也可以是猫——我做了很久猫。”

“好吧,但就算是猫你也要洗澡。”

Mark死死扒在浴室的门框上,四肢都用上了最大的力,如果尾巴帮得上忙,他一定也会把它变出来缠在门把手上。

离上课还有一小时,为了让Mark习惯被水打湿,这一整个星期Edurado都在早起,现在他正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努力把Mark拽到花洒下。

Mark每天都在强调他可以自己舔毛——但是拜托,Edurado已经见过了Mark作为人的形态,继续看到自己的猫旁若无人地高高抬起一条后腿舔舔舔实在是对他的心脑血管不友善。

从Mark选择用人形态蹭课起,这场人猫大战已经持续了整周,Mark讨厌香波、讨厌淋浴喷头、讨厌新毛巾,他想出了各种方式反抗。

如果他还是一只猫,Edurado可能会因为那些可爱的小脾气心脏融化,但是拥有一个在马桶盖上静坐两小时,并且每当水箱装满后立刻放掉水的室友只会让人觉得古怪并且尴尬。

Mark同样不愿意接受Edurado给他买衣服,在他的想法里,作为人去听课只是为了能把笔电随身携带。

“德鲁伊没有私人财产,”在Edurado第一次尝试和他去商场时Mark严肃表示,“所以你的就是我的,我们共享就好。”

那时他正穿着Edurado昂贵的长裤,赤裸的脚后跟踩在过长的裤脚上,Edurado只能无语地蹲下来为他挽好裤脚,然后坚定地把他拖出了门。

上帝呀,他本来只是想养只猫而已。

Edurado已经对这一切精疲力尽,所以他又向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使出杀手锏,“如果你愿意每天洗完澡再去上课,我就买台新的笔电,型号你来挑。”

这是无能的贿赂,Edurado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屈服于这只倔强的猫,“还是你想要个台式电脑?”

Mark瞬间撒开了自己紧紧扣着门框的手。

Mark让Edurado成为了哈佛名人。

“嘿,Edurado,暴君今天也不和你去上课吗?”

在他们终于收拾好一切出发去课堂的路上,那个喜欢Mark——当然了仅限于猫的那个Mark——的亚裔女生又一次主动和Edurado打了招呼。

“是的。”Edurado一边回答一边忍住没瞥向被关心的当事人。

这种像是在背后讨论别人的行为让Edurado感到心虚,Mark甚至没去看对方一眼。

“我好几天没见到它了。”

叫Christy的女生羡慕地走在Edurado旁边,他们大概正好要去同一个方向,“真没想到你可以收养它,我还以为没人可以接近暴君呢。”

“Mra——暴君其实很乖巧,”Edurado言不由衷地表示,一边拉了拉Mark的衣角暗示他不要走得那么快,“谢谢你的关心。”

并不,在心底里Edurado很想大声告诉全世界Mark确实是一只可爱的猫,但是他又绝对是个难搞的人。

可是谁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德鲁伊的存在呢?连爱情肥皂剧都已经不这么编了。

“你带它去检查了吗?从来就没有救援机构抓到过它,也许它生着病。”

他们一路聊着各种猫,Edurado还给她看了很多猫形态的Mark的照片——都是在他还不知道Mark的真实身份时拍下的,同行的Mark因为两个人爱猫成狂的对话不断翻着白眼,不过这倒让Edurado想起了很重要的事。

Mark该去打些疫苗,人类的和猫的都需要,比如乙肝疫苗、肺炎疫苗、尤其是狂犬疫苗,他做为一只猫肯定会和狗打架。

“太感谢了,你提醒了我这一点,”Edurado掏出了手机,他发誓并不是想搭讪这个女孩,而是真的在替Mark的健康着想,“可以给我发条详细的短信吗?我不懂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2

“你不专心。”

和Chrisy交换电话号码已经两天了,他们互相向对方分享了许多可爱的猫猫视频,不过说真的,并没有哪只猫可以比得上Edurado第一眼见到的Mark。

用Mark的智商和那些猫比较并不公平,以一个哈佛学生的眼光来看,Mark依旧聪明的过分,他似乎在自学编程,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泡在几个编程论坛上。

“什么?”莫名受到指控的Edurado收起了手机,Christy正在建议他给Mark绝育,如果这条短信被Mark看见了,这个小德鲁伊一定会想出可怕的报复方案。

“你没有看着我,”Mark转过身谴责地看着他,“你明明喜欢看我的后脑勺,不管我在干什么。”

Edurado张口结舌。

“你有次看我按键盘看了一小时。”

“那时你是只猫。”Edurado满脸通红,天哪他真的没有Mark说出来的那么变态,而且任何人看到猫仔细地有想法地按键盘都会好奇的不是吗?那可是圆圆的软软的肉爪子!

“但是前几天你不是这样的,”Mark习惯性的歪过一点点头审视他,这个姿势看没有因为从猫变成了人就减小杀伤力,“你总是想偷偷摸我的头发。可是这几天你变了,你都在看手机。”

Edurado简直想打开窗子跳下去。

“我没有,”他该怎么告诉Mark自己并不觊觎他,“我想摸你的头发是想确保你有好好洗头,它们应该是柔软蓬松的,还要有洗发水的味道 。”

“那它们是吗?”Mark追问。

这太可怕了,这只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durado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这很合理,猫喜欢人类的注意力,就像以前他在赶功课的时候,Mark总喜欢坐到他的键盘上,可如果Edurado想撸他的下巴他又会立刻跑开,结果就是Edurado只能熬到Mark困到脑袋搁在触碰面板上睡着,才能连夜码完报告。

“是。”Edurado无可奈何地回答,“所以我才去给你买了新电脑,喜欢吗?”

说到了Mark感兴趣的话题,他的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为Edurado的注意力分散给其他事物不满,“当然,VAIO很棒,我给它换了个系统,你看!”

只要是提起和编程有关的事情,Mark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Edurado不想承认自己对现代科技的了解还不如一个来自于神话传说的种族,他全神贯注地听着Mark介绍这个完全开源的系统,Edurado原本以为所有人都用Windows。

“所以说它完全的免费?”Edurado从一个商人的角度发出了感叹。

“嗯,”Mark的脸被屏幕映得发光,“我也想发明免费的应用。”

“我知道你们德鲁伊没有私人财产,所以你不在乎这个,”Edurado尝试着给他解释现代社会里的智力成本,“不过免费分享给所有人之后,也许我们能通过别的方式拿回成本,你知道广告吗?”

“广告?”Mark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而且我没有要分享给所有人。希望Christy别用,因为她以前总是想摸我的尾巴。”

3

一周后,Christy终于提出了想来看Mark。

“你的照片让我更喜欢暴君了,我能去见见它吗?拜托。”

这条短信让Edurado如临大敌,他承认自己一直觉得亚裔女生超火辣,而且Christy是第一个想来他宿舍的姑娘。

“就帮我一次,Mark。”Edurado就差许诺给他买台服务器了,这还是有点超过预算的,但是租一台不成问题。

Mark赌气的曲腿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只真正的猫那样,“她不可以摸我,也不可以夸我可爱。”

“我都答应你。”Edurado把人类Mark的所有生活用品一股脑扔进柜子里。他居然在共同生活的半个月里给Mark买了超级多的东西,笔记本、衣服、鞋、牙刷、还有个剃须刀,如果让Christy看到这些,大概会认定他在和男人同居。

虽说事实也大同小异。

而猫猫Mark的东西都被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一次也没用过的猫爬架、猫抓板、化毛膏——怪不得他买这个之后他的宠物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痴,还有猫薄荷,Mark当时是冷笑着用爪子拍开了它,没错,猫也会冷笑。

“喵。”

Mark变了回去,许久不见的哈佛名猫毛色油亮,Edurado暗地里松了口气,他把Mark养的很好。

“嘿,暴君。”

Edurado刚刚整理完Christy就来了,在男主人开门的瞬间,Mark飞奔上了柜顶,居高临下地等待着即将来参观他的人。

“我给你带了玩具。”Christy从袋子里掏出了布老鼠和一个逗猫棒,Edurado祈祷它们对Mark能有点吸引力,但是Mark嗤之以鼻地向柜子顶端的盲区退了一点。

“它好像不喜欢。”

Christy用逗猫棒招揽了他好一会儿,Mark坚决地不为所动,失望的姑娘只能小声地和Edurado聊天,“它有喜欢的玩具吗?”

“没有。”Edurado赶紧否认。

“它太冷漠了。”Christy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但这也是它的魅力。”

“抱歉,它不太亲人。”为了缓和气氛,Edurado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瓶啤酒,“你要喝点吗?”

“好的。”

Christy放弃了和Mark玩游戏的打算,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学业、家庭,亚洲人和犹太人一样崇尚聪明,这让他们有不少共同语言,Edurado都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和Christy靠在了一起。

“你看,”Christy突然凑到了他耳边,“暴君好像在观察我们。”

Edurado这才抬起头,至少有十分钟里他完全忘了Mark的存在,他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将大半个身体从柜子的死角伸了出来,而且——Edurado揉揉眼睛,他没看错,Mark炸毛了!

这让他立刻焦虑了起来。

Mark几乎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是在Edurado每天强迫他洗澡的日子。

“你怎么了,Mark?”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柜子下方,朝他的猫伸出手臂,“你要下来吗?”

Mark发出了某种呼呼的声音。

“它在威胁你。”Christy也走到他旁边,“更正,”她注意到猫的眼神,“它是在威胁我。”

“而且,”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叫暴君Mark,你的卷毛朋友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

糟糕。

认识Christy的这段时间以来,Edurado一直没告诉她自己已经给猫起了名字。他知道这会是个麻烦,因为她已经认识了身为人类的Mark。

酒精麻痹了他,Mark的奇怪行为让他忘了掩饰,他也许只能承认自己借用了朋友的名字,希望这听上去并不奇怪。

但是没等他开口解释,Mark突然从柜顶跳了下来。

轻盈的猫径直落在了猫爬架的制高点,这对Mark来说不过小菜一碟,Edurado知道他有多么敏捷,却忍不住心脏收缩,“Mark?”他又喊了一声,他的猫看了他一眼,越过开着的窗户消失在夜色里。

“Mark!”

Edurado这些真的慌神了。

他为什么要跑?Edurado冲到窗口仔细寻找那个熟悉的橘黄的身影,没有,视野范围内并没有Mark,他是暂时避开、还是离家出走?他什么时候回来?

巨大的恐慌撅住了Edurado,“我要去找他。”

酒精带来的红润从他脸上褪去,从Christy的眼中他可以看出自己现在有多惨白,“夜里很黑。”

“别担心,我想暴君比我们更了解哈佛,他不会有事。”同样喜爱猫猫Mark的Christy贴心地把代词换成了他,“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我可以叫上我室友Alice,你也可以叫上Mark,我是说你那个朋友。”

“我最好自己去。”还剩一点点理智的Edurado意识到也许是Christy让Mark不高兴了,他还不知道Mark离开的具体原因,但是他得现在就去把自己的猫找回来。

Mark在遇见他之前的日子里如何生活?也许只能在每个寒风瑟瑟的夜晚孤零零的游荡,或者躲在一个狭小的阴暗的角落里,团起自己留住那一点点体温,只要想到这种可能Edurado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冷静。”Christy安抚地触碰着他的手臂,早几分钟Edurado可能会为此吻她,但是现在他全身心的只剩下Mark、Mark、Mark。

他才意识到Mark已经这么重要。

“Mark!”

他跌跌撞撞去开了门,已经变成了人形的Mark就站在他的门口,卷毛的脑袋刚从领口里钻出,一件破T恤拧巴巴的绞在腰间,裤子也是歪的。

“你!”差点破腔而出的心总算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落回了适当的位置,他想大声质问Mark为什么跑掉,他还以为自己被一只猫抛弃了,但是Christy还在旁边。

还没准备好的Mark显然也被他字面意义地吓了一跳,猛然弹起贴在了对面的宿舍门上。

“Wardo。”

很快从受惊的海报状态恢复的Mark冲过来用头和肩膀把Edurado顶回了宿舍。

“你们在干什么?Mark,你知道暴君丢了吗?”Christy不解地大声问。

Mark则把Edurado按回了刚刚就座的沙发。

他摆弄着Edurado的手脚,就好像在挑选合适的姿势,他们贴在一起,Edurado的心中升起一种暖融融的感情,他认出了Mark身上的衣服,那都是他的旧衣服,他甚至没注意到Mark什么时候把它们偷拿走了。

终于,Mark也许是找到了最恰到好处的姿势,Edurado深陷在沙发里,Mark像一只猫会做的那样上半身蜷在他的大腿上,两条手臂占有性地环过了Edurado的腰。

这很暧昧,Christy瞪大了眼睛,但是Edurado心中没有丝毫的尴尬或者别扭,反而把手指放在了Mark的头顶,享受这难得的被Mark全部注意力笼罩的时刻。

他肯定是疯了,他觉得这一刻比他收到哈佛录取通知的时候更让他幸福。

然后Mark眯着眼睛享受了两下他的抚摸,抬起脸对着几乎快要爆炸的Christy吐出了一个得意的词:“我的。”

————————————

太晚了,写完没修,如果有错误明早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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