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AU】谁™是你男朋友（二十四）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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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Thor向他介绍了很多人。
每一位贵族都有着复杂可怕的姓氏、爵位与亲属关系，Loki像背书那么把它们胡乱的塞进脑子里，小心翼翼地不搞错任何称呼。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从早上起他就没有吃过任何真正的食物，低血糖快要把他撂倒了，至于那些穿着曲线毕露的晚礼服的贵妇们，Loki猜她们至少三天没有进食了。
但是依旧没有人去动那些精致的小食。
既然这也是一种不成文的礼仪，Loki就只能靠摄取酒精来慰藉不满的肠胃，他还要提防着不要把自己喝醉，前车之鉴，他可不想再在Thor面前喝醉了。
总之，他得再去拿一杯。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Loki一边继续微笑着点头，一边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Thor已经和他们面前这个人聊了整整十分钟那颗新发射的通信卫星，他正要趁机离开，王储的虎口忽然搭上了他的手肘内侧，Loki扯了扯自己的胳膊，Thor迅速地捏住了他的肘关节。
“我们在太空领域一直太保守了，这个世纪的发展点已经不能局限于地球。”
这些空话Loki已经陪Thor听的够多了，不过王储始终保持着他倾听的姿态，他看起来根本没注意到Loki的打算，“我想父王已经充分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和平’号到期后，太空格局会发生一些改变，但是你担心的不会发生。”
谈话结束了，Thor不露痕迹地下了逐客令。
“干嘛拖着我，”他们终于耳根清净了，Loki略微烦躁地抚平了衣袖上Thor弄出的褶皱，“我只是去拿杯喝的。”
“留在我身边。”
这句话会有两种解释。
Loki自然地忽略掉另一种，“走过去的直线距离只有十二码。”
“你有点醉，”Thor不容置疑地把手放在他的腰上，“留在我身边。”
这是对他的酒量的不信任，而且除了认识Thor的那次，他没因为喝醉犯过任何错误。
“你可以用数学题考验我，”Loki说，“我能证明我没醉。”
“可以，15+31+30+31+30+24等于多少？”
Loki被他问得猝不及防。
“你认真的？”他没想过Thor会立刻抛出一道题，“你在说一遍？”
“15+31+30+31+30+24。”Thor朝他眨眨眼睛。
不可能的，Thor没道理知道他的数学很糟糕。
Loki有点生气，他并不是真的不会心算，而且这连个四则混合运算都谈不上。但是听一道题和看一道题的直观性是有差距的，还没等他在脑子里理清到底有几个数字，一位侍从过来朝他们行了个礼，“殿下，烟火表演要开始了。”
“好的。”
这是平安夜Thor的最后一项职责，所以今年，它也是Loki的。
和往常一样，在舞会进行的时候，金宫广场和Valhalla广场上聚集了大量的民众。
这是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他们有的人来的很早，也许清晨就会来排队，只为了抢到一个靠前的位置。
在每个平安夜的十一点，Valhalla的唱诗班将表演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场圣乐崇拜，三组四声部的合唱；金宫这边则会进行盛大的烟火秀，王室成员们在阳台上一齐现身，朝他们的臣民挥手。
这是一项很长达一小时的社会服务。
在这一天的最后、新一天的开始，当Valhalla塔顶上的古老钟声敲响，国王会出现电视直播里，坐在炉火和堆满圣诞树旁谈起这个国家过去的一整年。
之前的二十几年中，Loki一直通过电视观看圣诞活动，老Laufey在那时往往已经抱着酒瓶睡着了，躺在沙发里鼾声如雷，Loki搬不动他，只能伴着他的呼声在直播镜头里寻找金发王子的身影。
他一直隐秘的爱着这个家伙，比起爱情更像是对偶像的崇拜，黑暗中唯一撒在他身上的阳光，现在这一切就像是美梦成真。
他以为他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人，点点头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
“我们该出去了。”Thor的手干燥又温暖，“外面很冷，坚持住。”
这种动作过于亲密了，甚至比单纯的肉体关系还要让人觉得亲密。
“我们分手了。”Loki想夺回自己的手指。
“只是做给别人看。”
可是这里并没有别人。
Loki被Thor大大咧咧地牵着，这条空荡的走廊为什么那么长，他们在Thor历代祖先的面前牵手经过，他觉得有点眩晕。
“答案是多少？”
他得给自己找点不那么让人心慌的话题。
“什么答案？”
“刚才的数学题。”
“161。”
“骗人的吧，”Loki觉得他一定是胡诌了一个数字，“你还记得刚才的题目？”
“15+31+30+31+30+24，”Thor回答，“不用掰手指了，答案是161。”
“你怎么算出来的？”Loki把另一只空着的手藏到身后开始计算，他可不会相信Thor的心算有那么好。
“不用算，”两旁的侍者为题目打开了阳台的门，欢呼声几乎淹没了他们，Thor浑厚的低音在声音的浪潮中轻飘飘地落进他的耳里，“这是我们认识的天数。”
Loki觉得自己想要杀死眼前这个人。
他不想忍了，他要疯了，他要像全世界揭穿这个虚伪的家伙、这个该死的混蛋，他就是擅长这些无关痛痒的小恩小惠，凭觉得自己会傻乎乎的因为一个数字就与他和平相处？
“你什么意思？”他咬牙切齿地问，“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感激涕零。”
“只是给你一道数学题。”
他们没来得及再吵什么，国王和王后也来了，Loki只有大口的吸着冰冷的风控制情绪，一颗银白色的焰火升入天空，“嘭”，炸开一朵完美的花。
“我的儿子们，过来陪陪我。”Frigga召唤了他们，Loki总得给女士一个面子。
“很冷吗？”Thor隔着手套握住自己母亲的手，丝质的布料并不能抵挡冬夜的严寒，何况还有一小节胳膊露在外面。
“我可有披肩。”
Frigga拉了拉自己羊绒的披肩，“倒是Loki第一次经历这个，要做好心理准备。说起来，今年我们终于多了一名家庭成员，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王后笑着补充，“这是我的圣诞愿望。”
Frigga知道他要离开了。
这个在他生命中第一个愿意成为他母亲的女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这个圣诞愿望把Loki的心锯成了两半，他想和她说对不起。
但是他没有资格，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事，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她的旁边，更多的色彩在夜空绽放，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在欢呼，阳台上的每个人在冷风中面带微笑的挥舞着手掌。
这是平安夜的最后一个小时，午夜即将到来，十二点之后，灰姑娘的华服就会化为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