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AU】谁™是你男朋友（三十）
我居然更新到三十了？我觉得四十可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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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Thor问了。
Loki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惊讶，他只不过再次证明了那张编织在他四周的无形大网，会把他的一切汇报给Thor。到底是之前的哪条信息告诉了Thor三明治的事呢？Loki回忆着金发男子每次看手机的表情，却是无迹可寻。
“当然，”从昨夜起他就无比期待的时刻终于到了，“盘子很漂亮，我怎么会错过呢。”他装作漫不经心，一边打开门，一边强迫自己继续直视着Thor看起来万分无辜以及略带保护欲的眼睛。
他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吃掉了那个冰冷的三明治，愤怒、耻辱、还是心痛？他总算在被当做了Thor的附属品，这一次他拥有了女眷地位，这种滋味他受够了，即使他知道自己也确实不过如此。
这半年多来他体验的所有尊重和友善，都源于他在Thor身旁拥有一个位置。所有的一切都在教育他他和Thor之间有多么的不平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诫他他要感激Thor的恩赐。
换做别人也许会更加努力地抓住Thor、会保持Thor所爱的样子，毕竟有Thor就差不多拥有了整个世界。
但这在他眼里就和盗窃差不多。
“那个，”Thor清了清嗓子，“下次不要吃掉它，你饿的话，厨房二十四小时都在待命。”
王储殿下还以为他不知道那份食物的意义。
该不该感谢他的好心，即使Loki已经不再是他的任何人，他依旧在试图维护Loki。
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还是从他嘴里漏了出去，Loki甚至没有忘记伪装出那种故作淡定的轻挑样子，“为什么不是别人吃了呢？既然它是用来邀请其他人的。”
其实Loki不知道仆人们到底了解多少。
水晶宫可没有监控，如果他一定要声称自己昨晚和别人分享了卧室，Thor也拿他无可奈何。至于其他人，当然不会有绅士站出来承认自己春宵一度，这就是他的贵族文化，维护弱者们的名誉，如果早上一百年，也许还会有几个人站出来决斗。
“谁？”Thor因为他的暗示，声音不自觉的沙哑，Loki可以看到他金色的发根肉眼可见的根根树立，像一头被怒火点燃的狮子。
Loki差点搞出车祸的刚才，王子也没有这样失态过。
他真的在因为Loki的话生气。Loki激动得必须强忍住自己地颤抖，Thor要发怒了，王储无法再维持自己的完美无瑕了，多少次他想尝试雷霆之怒降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多少次他想让面前这个人失控，他快得偿所愿了。
“你故意的？”终于无法继续保持那份高高在上的善意，Thor猛然捏住了Loki握着门把的手，Loki感到一阵钝痛，原本已经虚掩了一条缝隙的胡桃木门被大力地关上。
因为这个过于凶狠的力量，饱经岁月的铜质门把与门的结合位置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下一秒Loki就被这块六呎四吋高的阴影整个笼罩，Thor的另一只手压在门板上，厚实的肌肉禁锢了Loki。
这有点像夏宫那时的情景重现，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人假装喝醉。
“故意什么，殿下？它被放进去的时候，不就注定要被人吃掉吗？”Loki知道自己现在也镇定不到哪去，他那个该死的易哭体质让他泪腺发热，如果有谁路过，一定以为看到了王储家暴的现场。
Thor撑在他旁边的手握成了拳头。
“它放在那里就只是放在那里。”这句话听上去不容置疑。
只是Loki在昨晚就已经想好他该用什么话去讽刺Thor，“我以为，只要没有人从我的阳台爬出去……”
没等他说完，按在他头边的那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实木门上。
Loki在一瞬间差点畏缩了，他知道如果把门板换成自己，他肯定挨不住那一下。
“圣诞舞会上的大方呢？”可他还是忍不住问，“我还以为我已经没有义务告诉你他是谁。”
“你觉得我是白痴？”Thor的拳头在Loki的耳边因为捏得太紧咔哒咔哒作响，“在这儿没人会吃掉三明治，就算真的有人跟你……你就这么想毁掉自己的名声？”
“这里有人有名声吗？”Loki终于、终于无法再维持那副虚伪的刻薄，“所以走进别人的房间却不吃掉三明治是你们新的习俗？这会显得体面一点？从我到这里开始，每双眼睛都在时时刻刻关注着你，毫不收敛的寻找机会做你的情妇或者情夫，难得的是它们的主人还对我保持着礼貌和周到，这就是上等人的社交？”
“够了。”Thor就快要把Loki挤进了木头里，“你知不知道你只是在给那些人提供新的王室八卦？你以为谁会为你保守秘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在毁掉我自己的名声？就是因为一块三明治？也许那些嚼舌根的家伙会聚到一起窃窃私语谁是那个幸运儿？还是嘲笑我是一个Jothuheim来的不懂规则的二等贵族？来吧，我没什么好失去的。”
他紧盯着Thor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被Thor攥得太用力的手已经发麻，掌心里冰冷的圆形带走了他身上绝大部分的热量。
“我说够了，”Thor炽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为什么你就是不领情？”
“因为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Loki吼出来了，他才不管是不是会有口水溅到Thor脸上，“你要在我身上贯彻什么绅士理念？是你说的，我可以去随便幽会什么人，你也可以去随便幽会什么人，别表演得好像你要对我忠贞不渝似的。你迟早……你迟早会有下一个未婚夫，又或者是未婚妻，在我这里获得好感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他在说什么？
Loki被自己未经大脑的话语击中了。长久以来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在痛苦什么，是Thor廉价的善意、是Thor霸道的约束、还是迟早有一天Thor会把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在别人身上重演？
不，Loki不想知道这个。
他拒绝。
行了，可以了，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有多么的自私和冷血，他靠这些可贵的品质在没有亲人的岁月里活了下来。
他一直希望自己爱的只是那个想象中的Thor，遥远的温暖的永远不会触摸到的光，就像他故乡冬季的太阳，终日在地平线附近徘徊，吝啬、但是足够了。
可是后来，他差点就被这个真正的Thor融化了。
Thor充满无穷的热量，Thor从不计较他的古怪——Thor对他来说，像沙漠中的旅人寻找到一汪甘泉，不顾一切地大口饮用于是失去了身体里的盐；像第一次过万圣节的孩子拿到了十年份的糖果，可再怎么努力却追不上那正在临近保质期——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他根本没妄想过拥有的东西，才会这么患得患失，非要失去才能心安。
Loki Laufeyson，你真是个小可怜。
在Loki的思绪离题万里，头一次洞彻自己的悲哀的时候，Thor放开了自己对他的钳制。
“你说的对，我们可以随便去约那些我们喜欢的人，你我都有这个自由。”Thor后退了半步，“所以我现在要去约那个人了。”
Loki恍惚地看着他，仿佛有什么尖锐的凶器在胸口搅动，有什么他直至此刻也不愿承认的事物正要破土而出——
然后，Thor又再一次的欺上前，换上一种温柔的姿态抱住了Loki，“我，Thor Odinson，以Asgard王储的身份、以Odin之子的名义在此宣布，在国境线以内、在整个北半球、在太阳系的八大行星中，我唯一想约的那个人就是你。但是如果你敢再推开我一次，我就真的放弃。”
